2011年3月31日星期四

《紅色手指》






















東野圭吾這本寫於《嫌疑犯X的獻身》後的推理。
兩天前入手。
而在工作最忙的這兩天間看完了。
極級好看。
看完後,
再次揚起當年看畢《嫌疑犯》後的那份無奈。
有著跟《嫌疑犯》相近的起圍方式(殺人事件發生了但如何掩飾好呢?),兇手幫兇統統一早寫晒出來,但最無奈的真相,卻在最後才被揭露。
這是一個極度不討好兼難寫的題材,
很容易便會落入那種哭哭啼啼的矯情格局。
但東野就是寫得極好。

2011年3月28日星期一

手塚治虫 生命是甚麼一回事?

這一段時間,日本漫畫家紛紛以畫作為國民和自己打氣。 我想起手塚治虫。
我想起他在60年的人生中,由自小慣性被欺負到空襲時死不去,由放棄當醫生到選擇以漫畫作事業,然後創製了日本動畫工業,卻因欠下巨債而破產,但依然捱下去……
更想起他的《火之鳥》,怎樣在漫畫裡叩問死亡和生命。

「長大後,一個人應該至少擁有兩個希望,堅持兩件事。因為各種各樣的條件限制,一件受了挫折,還會有一件留下。」

「我非常討厭頭銜……真正的人的偉大或不偉大,是由他的心靈的寛廣和本領等決定的,不包括頭銜……我也有個醫學博士的頭銜,但我不認為我是醫生,我不會拿出醫學博士的名片。」

「無論科學怎樣萬能,如果人類認為自身會像神靈一樣,這種想法就錯了,人類不過是愚蠢的一介生物罷了。所以我們不應該對其他生物有居高臨下之感,而應該站在與其他動物植物同一層次上思考問題。」


被欺負
1928年11月3日,手塚出生於大阪府豐能郡豐中町。
手塚小時候很瘦弱,因眼睛不好而不得不戴上厚厚的眼鏡,經常被同學欺負,由小學到中學都不能倖免。
小學時代的欺負方式,離不開肉體上;中學時代,欺負的範圍涉及精神層面,例如把他的校服剝清光並收起來,這種欺負方式被稱為「解剖遊戲」。另外,班裡一個品學兼優的同學,欺負的方式不是出手打手塚或剝他的校服,而是一味嘲笑他——無論手塚說甚麼做甚麼都取笑。有一次,同學叫手塚用英文把《Gone With The Wind》這個書名唸出來,手塚卻讀成「Gone With The Window」,同學便笑他:難道你認為書名的原意是隨窗而逝?
每天放學回家,手塚媽媽都會問他令天又被欺負了多少次,手塚回答後,媽媽只會說:「要忍住。」自小脾氣暴躁的手塚,漸漸學習到忍耐。
強烈的孤獨感,令他投入到昆蟲的世界。

空襲
1945年6月,二次大戰尾聲,手塚如常在大阪一所工廠的瞭望台,負責監視敵機,那一天突然出現大量美軍戰機投擲撚燒彈。
他沒有死去,只是身處被炸個稀巴爛的現場,一度以為已經身處地獄。很多天後,8月15日,他終於走回城市,確認了自己還生存後,他終於意識到:活著真好。

醫生,抑或漫畫家
手塚家幾代行醫,而他本人覺得做醫生也不錯,收入不俗,醫生這個名銜也受尊重。
實習期間,他已開始畫漫畫(在作品裡也畫過他在課堂時偷畫漫畫,倒瀉墨汁的經歷)。直至某一刻,他面臨抉擇:不介意做醫生,但更想畫漫畫。
媽媽問:「你真正喜歡的是甚麼?」
手塚答:「真正喜歡的是漫畫。」
媽媽說:「既然那麼喜歡漫畫,就去東京當漫畫家吧。」
事實是,最初常買漫畫給手塚看的,就是他的媽媽。手塚奇怪,媽媽從來就對漫畫不太熱衷,反而爸爸才是個漫畫迷。

生命是甚麼一回事?
進行實習時,他曾跟隨教授,在病房目睹過一個癌症病患的死亡。
在他的既有觀念裡,死亡是痛苦的,但這個癌症患者向他展現的又是另一回事:「死亡時的表情會是這麼輕鬆,莫非所謂死亡,就是超越了我們頭腦中所思考的痛苦嗎?」他不知道這種想法是否正確,但的確讓他發現到生命所包含的一股神秘性。
日後手塚漫畫的所有主題,就是探討生命的本質及其尊嚴——當中的生命不單純指人類,還包括所有具有生命的存在體。

嚮往迪土尼
手塚爸爸熱愛電影,所以他在小時候已經看過不少電影,當中包括米奇老鼠動畫。
電影的說故事手法,令他明白動感所能提供的樂趣,後來便被他一一運用在漫畫語言上;Mickey Mouse的外形,影響他創作了阿童木;動畫的震撼,讓他矢志去發展日本的動漫工業。
他尤其尊敬迪士尼和喜歡Mickey Mouse。他看Mickey Mouse,很奇怪無論從任何角度看,都可以看到米奇老鼠頭頂的兩隻大耳,於是他的阿童木,頭上也有兩隻尖角,也是無論從哪個角度看都會看到。Mickey Mouse只有四隻手指,阿童木一樣只有四隻手指,只是後來在輿論壓力下才改畫回五隻。
後來他有機會見到迪士尼,便問為何Mickey Mouse只得四隻手指?迪士尼笑答,因為是動畫,即使只得四隻手指,但一郁動起來觀眾也會覺得是五隻;如果畫夠五隻,便容易產生錯覺以為有六隻手指……而且Mickey Mouse是動物,只得四隻手指也沒所謂。
但阿童木不同,是人形機械人,所以應該有五指手指。

Stanley Kubrick之邀
手塚成立「虫製作公司」,用相對經濟的手法,製作了阿童木動畫。
1965年,他收到一封由Stanley Kubrick寫的信,信的內容是,Stanley Kubrick看過阿童木動畫深受感動,並想邀請他擔任將開拍的《2001太空漫遊》美術指導一職。
手塚婉拒了,因為不能夠搬到外國,丟低「虫製作公司」不理。但他日後每當在工作室趕稿趕至頭昏腦脹時,便一定播放《2001太空漫遊》的soundtrack,振奮自己。

破產
手塚是「創作人」,開設製作公司後兼任了「經營者」角色。
不一定每個「創作人」都做不成「經營者」,但至少手塚失敗了,未能成為另一個迪士尼。
上世紀70年代,手塚背負了過億日圓債務。在眾叛親離的日子,他一家大屋搬細屋,以畫漫畫維生,而那段時間的創作變得比過往複雜:人性是難以捉摸,所以不能夠輕信他人;憤怒是一種上天賦與的寶貴情緒,必要時應該由得這股情緒抒發出來……
2008年,藉手塚誕生80周年紀念改篇成電影的《MV》,便是這段時間的創作。
在手塚最艱難的日子,只有葛西建藏出手幫他。事實是,這一次葛西建藏算是來報恩。早年他的父親經營鐵製家具,但生意一度欠佳,多得別人引薦而手塚本人又爽快地答應,讓阿童木的形象運用在兒童家具上,大受歡迎,讓葛西建藏父親的公司重上軌道。葛西建藏這樣形容手塚:「戰鬥心是他創作的原動力。」

病逝
1989年2月9日,手塚因胃癌逝世。
他逝世後,作品沒有只成為被供奉的遺作,大友克洋把《大都會》改編成動畫電影,浦沢直樹以阿童木創作了《Pluto》漫畫。

火之鳥,作為宇宙的旁觀者
第一個《火之鳥》漫畫發表於1955年。
提到手塚藉漫畫探討生命,往往例牌想起《怪醫秦博士》,手塚以過來人的心去思考:一個醫生醫好了一個人的身體是否足夠?抑或醫治好內在的心才最重要?於是,《怪醫秦博士》以秦博士貫串一個個短篇,述說了很多不同人種在肉身和心靈的病。
《火之鳥》去得更遠,手塚結合了佛家哲學、西方哲學、東方倫理觀,借了古今中外現代未來層出不窮的場景,講述「人」這種所謂萬物之靈的生死觀和罪與罰。
火之鳥作為一個超生命體——手塚從來沒有講明火之鳥是神,只是在故事裡被不少人認為是神,認為飲了火之鳥的血便可得永生——火之鳥更像是宇宙的一名自有永有的旁觀者,旁觀著宇宙裡所有生命體的發展軌跡,看過古代人對永生的追求,看過未來人如何因私欲和科技而令地球滅亡,看過地球在滅絕後,單細胞生物如何繁衍最後終於進化成人類(在《未來篇》裡手塚對阿當和夏娃的描寫是驚人的),而人類如何一步一步發展文明,然後到了某個臨界點,再一次重蹈覆轍滅絕了自己……
沒有宗教式的導人向善,沒有偽善者的循循善誘,火之鳥看著諸種生命不斷在輪迴裡尋尋覓覓,但仍堅信,終會有看透生命真相的一天。
(原文刊於am730。寫得實在太急趕,兩粒鐘多一點便完事,如果有多一點時間會較好。當年文傳出的《佛陀》沒有看完,現在萬里新推出了一套,很想買來看)

2011年3月26日星期六

《D坂殺人事件》——明智小五郎的本格推理



















短篇亂步結集,明智小五郎初登場。
其中《天花板上的散步者》最掂。幾十年前亂步已經借偷窺癖作題材,而且又真的寫到那一份偷窺的樂趣。
點題的《D坂殺人事件》,很本格的密室推理,當年看或者很勁,現在看,其實幾一般。但我看這個「D坂殺人事件」這個名字。

《幸福之書》——睇完那刻原來最幸福






















泡坂妻夫的推理我不是第一次看。
他的阿愛一郎系列我是OK的。
但總嫌短篇唔夠過癮。
終於遇到這本長篇的。
宣傳又係寫到好撚勁那一種。
點知又瀨。
當然也可能是我期望過高。
故事是有關一個虛構的日本新興宗教內部的紛爭,最後謎底結盅時的那個點子不差,但已經救唔番成本書了。

死神的精確度隱隱然的暖意






















我要收番之前那一句「唔明點解伊坂幸太郎會咁紅」的說話。
因為我明白了。
《死神的精確度》讓我喜歡了伊坂幸太郎。
推理只是一個幌子,他的小說根本就不是甚麼推理小說。
我喜歡裡頭那種隱隱然滲出的人世間暖意,但又不至於偽善地,叫你愛護自己珍惜生命那一種。
正在看他的《Lush Life》。
希望短期內能把他的所有作品KO。

Collapse Into Now





















我是R.E.M.迷。
我認為這是他們自1992年《Automatic For The People》後最好的專輯。

2011年3月17日星期四

Scream





















千禧後十年間最掂的美式Slasher Film是《恐懼鬥室》。掂,可以指好多方面。
千禧前的90年代,最掂的則是《奪命狂呼》。掂,也可以指好多方面。


恐懼鬥室電視劇
不知道香港有沒有人期待《奪命狂呼 4》。我倒是超級期待。
《恐懼鬥室》的趣味,來自每一集到最後先爆的那個逆轉式結局。當中有些真的很爆,有些就不太爆。而最爆的,永遠是第一集那一個。
慢慢,《恐懼鬥室》變成一齣電視劇,既然睇咗頭幾集,唔爭在追埋落去;而趣味,也變成欣賞每一集Jigsaw挖空心思設計製造的殺人機器——但在他的概念裡,他從來都不是在殺人,而是叫在生命路途蕩失咗路的羔羊,重新為生命情調作嚴肅抉擇)。
由2004開始,一年一部,初頭明明話拍夠9集,結果7集便KO;最後一集,還趕潮流地玩了很不像樣的3D(效果不算強,用咗都唔知為乜那一種)。
始終追咗七年,散場一刻,是真的有點想喊。
即使我相信,電影公司一定不會就此了斷這個系列。

拋了好多個書包
《奪命狂呼》是另一個曾經令我想喊的Slasher Film系列。
分別是三集故事,總算完整把成個來路去脈前因後果KO,感覺比看《恐懼鬥室》滿足。
最重要是,《奪命狂呼》主要搞手Wes Craven是拍恐怖片出身,70年代首次執導的《殺人不分左右》(Last House On The Left)已經技驚四座(早前的remake版只是把暴力升級,論意念差上好多),80年代又創製了另一經典系列《猛鬼街》,於是,他在《奪命狂呼》裡除了提供Slasher Film應有的惡趣味娛樂性,還順便審視/戲謔/研究/明寸了一遍70-90年代的恐怖片法則。
還有,過去Slasher Film的一班serial killer,只是求其笠個面具,那個面具沒有指涉。《奪命狂呼》裡的,望落簡單,設計意念原來脫變自挪威藝術家Edvard Munch名畫《The Scream》裡,那個用雙手掩面嗌到面容扭曲的「人」。這幅畫,不只是一幅畫,還是當代美國學者詹明信(Fredric Jameson)在其一大堆後現代論述裡,最常引用來詮釋後現代人類惶恐精神狀態的一個重要文本……
睇這麼一套拋了咁多書包的恐怖片,真的有種做緊學術研究的嚴肅況味。
而睇恐怖片,一直是少男少女由相識到相戀的必備階段,咁啱,《奪命狂呼》面世的1996年,我讀緊大學兼正在媾女(同時有修過數堂當代美術史和揭過詹生的書),於是理所當然地約了她去欣賞,而在一輪驚叫之後,散場了,還藉此進行一次恐怖電影研討,試圖讓/呃佢相信眼前這個月巴同學是有內涵的。
而且,真係work。
Thank You, Wes Craven.

大家都有一點年歲了
女同學終究還是拆穿了我是個識少少的鹹濕月巴。
《奪命狂呼》2和3集,我是單拖去看,而注意力,也改放在形而下的女性胴體上。
Neve Campbell是憑這系列紅的,那時代還青春動人。系列完結了千禧來臨,打後十年每逢有她的戲,我都有看,但真的睇住佢大睇住佢霉,冇一套戲收得,而她也破釜沈舟在一齣名不經傳的《When Will I Be Loved》裡露了。這齣戲,僅用了12日拍竣。當然,電影拍攝時間的長短跟成績不成正比,但這一齣,就真的稱得上唔好睇。
終於Wes Craven決意reboot《奪命狂呼》系列,作為第一女主角的Neve Campbell再次被徵召,再次面對夢魘。而現實中,她已經三十有七,看劇照,即使燈打得再好,歲月還是寫在她的一張臉,以及那明顯有點鬆弛的肉身上。看在眼裡,不無欷歔。
Wes Craven說,距離《奪命狂呼 3》已事隔十年,恐怖片的拍法和形式及潮流又已經翻了幾翻,有需要再一次審視。如果你問我過去十年恐怖片有哪些變異,我會說是更加迫真殘忍,有時甚至迫真殘忍到令人不能當作一部電影去看待。或者連我都老了。有需要搵人陪入場睇第4集,定驚。
(原文刊於am730)

先娛樂,跟住才反建制



















桂治洪導演,突然成了反建制的先鋒。

蛇殺手!
一直想知道,在1974年有份買飛睇《蛇殺手》的人,是抱著甚麼心態入場?觀影後又有甚麼得著?
好幾年前邵氏電影被重新發行,大部分我都有買番來睇,和keep,而且是帶住一顆敬畏的心去進行,因為很多都太出名了,而且早在自己未出世時已經好出名。對於那些邵片經典名片,我是當作珍貴歷史文物。
對《蛇殺手》,唔係,因為《蛇殺手》不是張徹的《刺馬》和《獨臂刀》,沒有被甚麼影評人著書立說,以致我對這部戲是零認知的。
只見DVD封套上的甘國亮表情相當邪門,那些又綠又紫的lighting更讓我諗起Dario Argento的電影,第一眼就愛上了;睇埋背脊的故事簡介,一個useless柴青年用蛇向世界報仇,well,夠晒離譜,於是立即拎去cashier。
嗱嗱嗱,在我把《蛇殺手》拎去cashier的一刻,好肯定自己內心對社會的不滿是沒有去到臨界點,沒有任何建制想反。
苦悶的我目的只有一個:想娛樂。

投入的甘生令我淆底
看後,已是凌晨三點幾。
為咗懶係營造氣氛,習慣了睇碟時會把所有燈熄掉,看完《蛇殺手》,卻好似趕唔切咁即刻開番晒所有燈,係所有燈!因為淆底。
淆底是有濃厚剝削電影味道的這齣《蛇殺手》,我真心覺得有高度娛樂性,零悶場,有「血」有「肉」,離譜得來很有譜。
淆底是我竟然全盤投/代入晒甘生的內心世界,很想有呢堆snake陪我,陪我去做些離譜得來很有譜的事兒。
再次證實那個年代真的比現在開放九萬幾倍。這樣的電影這樣的題材,換了是現在,上畫前,肯定已經唔知要被勒令剪走幾多片了,上畫後,那班著住道德底褲護身的衛道之士也肯定勁鬧。
只是在37年前,卻可以安全上映。
也很佩服甘生。當年是怎樣卸下心頭包袱,去接拍這麼一部意識超級不良的電影?而且仲要演得咁X好添(原諒我用了粗口,因為實在太興奮了)!真的很想讓今天那班小生看看甘生的演出,讓他們明白,咁樣先叫做投入角色,先叫做演戲。
幾年前因為一個訪問,真的跟這位當年的蛇殺手面對面,但又實在唔好意思問起有關這部戲的二三事。其實主要是驚人家不願回首拂袖而去。(題外話:原來有關方面找來甘生出席桂治洪講座)

戲衰,反了建制都冇用
今年電影節為桂治洪辦了主題回顧。桂治洪終得到了遲來的榮光。
因為《蛇殺手》,之後我看了所有能在市面找到的桂導作品。
作為片廠制度下的一名導演,亦即一名員工,桂治洪不算一線大導演,被委派去拍的也不是那些注定位列殿堂、被人供奉的正路嘢,反而是鹹濕和血,間中還加上邪門嘢和鬼怪嘢,最正路的,已經是涉及幫會和爛仔的題材了。
我想,桂治洪不是為了反甚麼建制才去拍這些戲,而是一個task,他不得不去完成,完成品不得不具備娛樂性,讓觀眾願意付出真金白銀去消費,戲賺錢或唔使蝕了,便可以有下一個執導機會。
至於桂導還能夠在以娛樂大眾作大前提的電影裡,塞入一些對社會問題的觀感和批判,則是他真正勁的地方。而反不反建制,則是到了後來才被發現的。講真,戲不好看的話,即使由裡到外都在反建制,也是多餘。
如果有人大鑼大鼓地說:我要一部戲來反建制!這將會/只能是一件超級作狀的事,而通常這類「超級作狀」的戲,都不會好看的。
如果你未看過桂治洪而又打算去看,入場前千萬不要提自己「一陣就睇吓佢點樣反建制法先」——就當作是一部有高度娛樂性的好電影吧,放鬆去看,便已足夠。
(原文刊於am730)

2011年3月8日星期二

曾司長 Vs Liam Gallagher






















曾司長製作一個預算案難,還是Liam Gallagher錄一張專輯難?
自然是預算案吧。


千辛萬苦才嘔到出來
預算案,一年一度,有晒時限,嘔出來前幾個月還要特登做那些甚麼諮詢(但奇在咨詢只會在預算案公布前幾個月才去做),而為了吸引市民踴躍俾意見,還要勞煩司長拋頭露面拍那些一點都不吸引、甚至稱得上難看的廣告。
最慘是製作期間,還不時傳來那些對著幹的非建制派人士在發表不中用的意見,而偏偏,好多蟻民又鍾意這些意見。
成件事,是又難又很吃力不討好的。
錄碟呢,幾個人匿埋一齊,又或各自修行就可以,事前不用做諮詢問樂迷意見,連帶也不用去拍那些核突promo。整件事,是可以進行得好hea的。而hea極,兩、三年點都能嘔隻碟出來吧。
結果,這個又熱又凍的2月,曾司長準時地嘔了個預算案出來,而Liam Gallagher在親大佬Noel Gallagher離隊而解散Oasis後,也推出了新成立樂隊Beady Eye的debut album,《Different Gear, Still Speeding》。

樂評人俾星可不像司長派糖
OK,辛辛苦苦遵循過去幾年大原則,嘔咗個預算案出來了,大家都見到吧,除了疼心的特首外,竟然冇人願意俾個like,更慘的是,點睇都仲係生勾勾的司長竟被掟溪錢,被罵廢官,而且更要被迫面對一條比《撳錢》地獄題難上九萬幾倍的問題:一碟粟米斑塊飯市價幾錢?
為何問者不問更common的干炒牛河楊州炒飯,又或矜貴得多的極品toro黑松露菌,而偏偏去問粟米斑塊飯?嗱嗱嗱,我真是戥司長難堪的。
面對地獄題,司長惟有連私隱都被迫公開(飲食口味自然屬於私隱啦),坦承自己唔鍾意食粟米和斑塊,亦即承認自己有偏食這麼一個懷習慣。
至於Liam Gallagher,09年跟大佬鬧翻後,話咁飛便跟Oasis隊友Gem Archer和Andy Bell,再搭多個鼓手Chris Sharrock,另組Beady Eye。
首張專輯《Different Gear, Still Speeding》嚴格來說,不就是一張冇咗Noel Gallagher作曲和彈結他的Oasis大碟而已,而且嚴遵近年Oasis路線,即Brit-Pop做主菜,再加點60年代Folk Rock做配料,頂籠再落少少Psychedelic吊味,別說微調,根本就擺到明完全冇「調」過任何嘢,偏偏,評論又一致受落喎,有些音樂雜誌仲夠膽死5粒星滿分而俾夠4粒星。
當然,星不是糖,自然可以派得好豪。

他那執cutie的鬚令我信以為真
我算是個忠實的Oasis迷,09年解散消息一出,我是有唔開心的。
所以當知道由Liam另起爐灶主理的這張《Different Gear, Still Speeding》一出,即在推出日趕去買,由2月28日面市那天至今,聽咗都有10次了。
我不會全碟推薦,有幾cut也的確頗拖泥和帶水,像極Noel在Oasis後期寫的那類中板抒情歌,再豐富的情感也積聚在沉滯的曲調裡,抒唔到出來。快板歌卻很掂,還讓我重拾聽早期Oasis時的興奮,像《Four Little Word》、《Beatles And Stones》和《Bring The Light》便是了,《For Anyome》配合著那60年代的甜美感覺,恍如當年Liam那首《Sonybird》的延續,更讓我聽到另一個層次的他——最重要是,由頭到尾沒有了Noel參與,不用再捱他那把很獨特但又唔好聽的歌聲。
不像對Beady Eye,我對預算案是不(敢有)期待的。
我當然也不是曾司長的忠實粉絲(我諗親如建制派也不會自認是他的fans吧),但由他那執cutie鬚所營造的誠懇,令我相信佢有汲取大眾意見,相信佢話方案已經惠及各個階層,相信佢話退稅會刺激通脹,而自然更老奉地相信,方案難有微調空間。
點知,一個禮拜後,即刻能夠改為派6,000元正,這個改動,點睇也不算是微調,而是巨調吧。
這一刻我又覺得,原來要弄/改一個預算案,比錄隻碟仲易,和兒戲。
(原文刊於am730)

2011年3月1日星期二

Beady Eye, Mogwai





















Beady Eye《Different Gear, Still Speeding》
Liam飛起大佬Noel後自行組成的樂隊。
你大可以說成是沒有了Noel的Oasis。
由封套到宣傳照到歌曲都全盤傾向60年代,甚至有首歌便直接叫做《Beatles and Stones》。
流麗易聽。當然不可能要求能把你帶回Oasis最初的時光。
但事實證明,世界上真的冇話冇咗邊個唔得。
沒有了Noel,一樣OK。























Mogwai《Hardcore Will Never Die, But You Will.》
明明話2月14日面市,但搵咗好耐都搵唔到。
是必然地好聽的。
奇在聽頭四首竟不似在聽Mogwai(但好聽喎)。
直到第五首,終於是高潮了,然後高潮到尾。
不要再一廂情願以為Mogwai就是只懂得製造「靜嘈靜嘈」的post rock曲式了。
近幾日在喪聽。
全碟推薦。